鸡毛飞上天

——一个“笨女孩”的成长之路

巴中龙泉外国语学校教师  赵鹏程

我是高二0一九届学生李复西。你肯定想不到，我这个在小升初考试中，数学只考7分的“笨女孩”，在龙泉读完初高中后，而今正读本科。

一

2013年9月的龙泉，还是与往年一样，天空流火，岁月静好，只是操场上换了一批军训的学生而已。放眼望去，军容整齐，军姿规范，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无邪的稚气与不尽的朝气。

转眼间，军训就快结束了，我们将投入到学习之中。真奇怪，我这个数学只考了7分的女孩，却没有得到异样的“关注”，也没有收获别人的白眼。说实在的，这样真好。我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做我该做的事。不好！班主任过来了！他拍了拍那个同学的后背。我知道，他是要求那个同学把腰挺直。我的腰挺直了吗？管他呢，再昂昂头吧。“不错！就要像她这样。”她是谁？我想从同学们的目光中找到答案，原来是我！我会比别人做得好？班主任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，微笑着说：“李复西同学做得很好，大家都要向她学习啊！”大家向我学习？赵老师啊！你是不是晒糊涂了？我可是一个数学只考了7分的笨女孩啊！除了你，没人愿意要我，龙泉能收下我，我就感激不尽了，你还让大家向我学习，是讽刺我吗？但是，从赵老师那和我们一样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，我没有找到半点讽刺或虚伪的意味。我想：这个老师不错，我得留下来，好好学习。说不定，在这里，鸡毛真能飞上天。

二

已经过了半学期了，我好像有点进步了，但我就是搞不明白二分之一加三分之一为什么不等于五分之二；在写作文时也总是感到无话可写；英语课上，我时不时看着那位赵俊老师傻笑。想着想着，我还真得承认自己比别人笨了，但是我的老师却不这么认为。特别是我那个班主任赵老师，他一有机会就说我不错：不是说我的书写工整，就是说我有礼貌；不是说我喜欢提问，就是说我乐于助人......唉！我真不明白，我的优点是怎么被他发现的呢？难道他有一双“火眼金睛”吗？还有那个数学老师常老师，她好像是一个永不知疲倦的钢铁侠样。我们一有空，就被她带到办公室去，什么通分，什么合并同类项，什么三线八角的，整得我晕乎乎的。看着我一脸茫然，她又停下来了，“今天，我们就做这一个题，你做了就来给我讲讲为什么这样做，怎么样？”还好，我这初中生活倒挺充实，更重要的是没有上初中前的那些伤害与漠视，这个倒增添了我不少继续前行的勇气。

三

到了初二，增加了物理课，我的头更大了。语、数、外、政、史、地、生就弄得我手忙脚乱、神魂颠倒了。而增加的这门物理又似乎专门和我作对一样。明明是按照老师讲的来做，但最后却总出差错。唉！看来我真不是读书的料，干脆不读了，回去学学做饭，将来开个小饭馆，说不定生活还很美呢！打定了主意，说干就干！不！还是给我那个“赵爸”说一声吧！不知什么时候，我就管我们的班主任叫“赵爸”了。

“我想回去学厨师了。”

“好啊！以后我可以吃我女儿做的美味了。”

“这一年多来多谢你和常妈、俊姐等人的关爱，我实在念不下去了。”

“我们关爱过你吗？你的成绩全是你自己干来的啊，你完全有能力干好啊！”

看着赵爸那一脸的惊讶，我真想哭，不过，我对他是完全信任的，就算他在骗我，我也愿意相信他。

“再说，没有知识也是做不好厨师的。”

没有知识做不好厨师？我自己有能力干好？那我就再跟你再“混”两年吧！

剩下的近两年时间，就在忙碌中度过了。期间，有奋斗的忙碌，也有课余的乱想，有成长的快乐，进步的欣慰，也有失意的颓丧，失败后的放弃，但这一切都转瞬即逝了。因为我的班主任教育我们，对待过去，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，都只能有一种心态——“凭吊历史”，所以我一直没为过去而停止过我前进的脚步。

初中毕业了，全市中考，我竟以560多分的成绩获得可以就读全市任一所高中的机会。这太不可思议了！三年前没有哪一所中学愿意接纳我这个笨女孩，三年后我可以选学校了，这太幸福了！

高中去哪读？还是留在龙泉吧，因为今天的我是龙泉培养的，再说龙泉有赵爸、常妈、段姐呢！初中有，高中肯定也有!

四

龙泉的高中可谓火力全开了，什么直升班，重点班，创新班，日语班，预科班。反正任何一个人来龙泉读高中都可以找到适合的自己的班级。我按照赵爸的意思，进了创新班。一进班，班主任就找我们每一个人确立人生目标，给我们建立学习档案。每次考试的成绩都记录在档，每次考后都要同上一次的成绩进行比对分析，让我们明得失，找经验，寻差距，补措施。学校担心班主任精力有限，动员所有的老师当“导师”，将学生成长责任分别落实给每一个老师。在这样的安排下，我们要偷懒都不行。

紧张的学习总是感觉不到时光流逝的，不知不觉中，高二就快结束了，马上就要进入高中毕业的复习阶段了。而黎明前的时光总是最黑暗的。高二的期末考试，我考得一塌糊涂，而正在我为此而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，我的班主任来了，他是我的成长导师。他给我分析原因了，还找来了我的初中班主任——赵爸。唉！这龙泉的老师也太给力了嘛，在他们的帮助下，我很快又成了一个“没心没肺”的“乐天派”。听不懂的，问；问不懂的，记下来，背！终于，功夫不负有心人，2019年高考，我居然以489分的成绩上了本科线。

现在，我已经如愿以偿地坐在西南交通大学希望学院的课堂上了，课余时间我也和另一个同学开了一家甜品店。但每每静下心来时，我就想起了我的成长经历，我真的感谢上苍，让巴中有了龙泉；我真的感谢我的父母，送我进了龙泉；我真的感谢龙泉，是她尊重我，关心我，激励我，培养了我。我发誓：一旦条件成熟，我一定要为每一位龙泉老师——我的恩人，做一份甜点。这是我必须做到的。因为没有龙泉就没有我的现在！